编者按:吉林省西部200万公顷草原是世界三大草原之一--科尔沁草原的一部分。这里曾经水丰草美、羊欢牛壮,但是随着人类的无度索取和气候条件的恶化,致使吉林西部草原荒漠化面积已达70万公顷,而且仍以年均1.4%的速度扩展,直接威胁和侵害东北平原中部粮食主产区,甚至东扩南下,影响包括京津唐在内的华北地区的生态安全。
  近两年来,由吉林省林业厅发起实施的“生态草工程”建设为吉林西部荒漠化草原带来了生机,也为当地人民回归家园和脱贫致富燃起希望之火。这一重大生态工程向荒漠化草原吹起了进军的号角,数十万林业职工由植树造林的主力军又变成了生态草的生力军,通过机制创新和“封、播、改”等一系列措施,一片片光秃秃的草原又重现盎然生机。更重要的是,通过生态草工程,这里的干部群众充分认识到生态保护的重要性,禁牧、舍饲、保护草原正逐渐深入人心。人们相信,通过若干年的生态草工程建设,荒漠化草原将彻底退出人们的视野,展现在人们面前的是一个充满绿色的美好明天。

  新华网吉林频道记者 齐海山、周长庆(文字) 迟海峰(图片) 制作 邵守志



吉林西部草原掀起“圈地运动”

  近两年来,在吉林省西部草原区,越来越多的草原被林业部门用水泥杆和铁丝圈了起来,用来保护和恢复生态,有人戏称这是生态恢复的“圈地运动”。
  吉林省西部与内蒙古接壤,这里位于世界三大草原之一的科尔沁草原的东端,曾经是水草丰美、牛羊成群的草原牧业生态区。但是,由于土壤盐碱、气候干旱和洪涝灾害等自然原因和多年来的盲目开垦、超载放牧等人为因素,吉林西部草原200万公顷草原盐碱化、风沙化和退化的问题已经相当严重,生态功能日益减退,荒漠化面积已经达到70万公顷,并且仍在以每年1.4%的速度扩展,严重影响人民生产生活。
  为了治理荒漠化草原,吉林省林业厅自2000年开始,确立了种植“生态草”为主要措施的工程化治理模式,对覆盖度在60%以下的草地,采取封、播、改等方式治理,营造乔、灌、草结合、功能比较完备的生态经济复合系统。省林业厅负责的400万亩荒漠化草原,已经投资7325万元,到今年底可以治理170万亩左右。
  “封”,就是用工程围栏和生物围栏的方式把草原保护起来,使其从牛羊嘴下得到休养生息。但这一开始并不是件容易事。洮南市市长岳景君说:“当时很多农民不理解:祖祖辈辈放牧的草原怎么说圈就圈起来呢?他们甚至到处上访告状,但是后来看到圈起来的草原又恢复了盎然生机,村屯周围的生态环境好了,尽管现在不让放牧,但是可以到草原打草饲养牲畜,他们高兴了。”
  吉林省长岭县林业局局长张国玉说,经过近3年工程建设对比试验表明:原来覆盖率在40%到60%的草原,经过建工程围栏和生物围栏围封后,植被覆盖率均提高了10%到18%,已逐步达到优良草原标准;原来覆盖率为30%到10%左右的草场,经过封育、补播,原来一块块裸露的碱斑基本消失,牧草长势良好;原来盐碱化严重,几乎寸草不生的“光板地”,栽植柽柳的成活率达到85%以上,各种草类开始茁壮成长,土壤条件得到有效改善。
  草业专家李建东认为,吉林省西部草原的“圈地运动”是生态省建设重要内容之一,实验证明,草原建上围栏、修上看护房,有效地减少了牲畜及人类活动对日益恶化的草原的进一步破坏,仅靠自然恢复3到5年,吉林省西部草原又将重现往日生机。
  在已经实行生态草建设的地方,当地农民并没有因为放牧区域锐减而减少牛羊的饲养量,相反数量却有所增加,优良品种更加普及。吉林省长岭县七撮乡二十五号村农民王福生说:“原先草原到处是碱巴拉,不是‘风吹草低见牛羊’,而是‘风起碱面漫天舞’,放牧一天,走几十里路牛羊也吃不饱,现在大家都把牛羊圈养起来,围起来的草原也恢复了,就是买草也有地方买了,所以村民又买回了好多优良品种的牛羊。”和王福生一样,吉林西部草原的很多农民说,再也不能把草原当成天然的放牧场了,如果不保护和恢复草原生态,最终连人也不能生存了。(完)

 



公德加功利--“草”厅长的生态建设观

  为改变“植树不管草、管草不植树”的生态治理条块分割的局面,2001年,吉林省政府把吉林西部400万亩的荒漠化草原治理任务交给省林业厅负责。原先只负责林业的“林”厅长刘延春又有了一个新头衔:“草厅长”。
  刘延春介绍说,由于人口激增、过度开垦和放牧,加上全球气候变暖,吉林西部部分地区的生态环境逐年恶化。这片原本水草丰美的草场,而今逐步退化为沙碱肆虐、“白毛风”漫天的荒漠,面积已扩展到了100万公顷,并且仍以每年大约300平方公里的速度向外扩张。专家预测,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30年之内,方圆200余万公顷的整个松嫩草原将退化为一片浩瀚的大沙漠,出现一个东北的“戈壁滩”。这不仅会威胁中国重要“粮仓”松辽平原,还将吞噬科尔沁大草原,甚至影响包括京津在内的华北大平原的安全。
  在传统上,草原一向是以发展牛羊业为主的牧业部门管理,对草原的利用多于保护,再加上法制机构不完善,在对草原的保护上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为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吉林省决定实施以“生态草”建设工程为主的措施,让已经荒漠化了的草原尽快绿起来。省政府决定把这一重任交给林业部门。省政府认为,林业又是环境建设的主体,加强生态草建设林业部门责无旁贷。草原如单独存在,生态就很脆弱,而乔灌草结合,则有益于改变盐碱地的理化性质,达到根治草原“三化”的目的。林业部门的经济基础也较为雄厚,并设有健全的公检法机构和完善的管理体系。此外,还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作为“生态草”建设的始作俑者和积极推动者,林业厅长刘延春对生态建设有热情、肯动脑、能干事。于是。从2001年开始,吉林省林业厅轰轰烈烈地开展了“吉林百万亩荒漠变绿洲行动”。
  刘延春说,生态草就是以生态作用为主、以经济作用为辅的草,因为从吉林省西部生态脆弱区来说,草是一个很先锋的植物种,比如说碱蒿这些种类只要你把它封起来以后,再加一些人工的抚育措施,它很快地就恢复起来,这样几年后可以对土壤进行改良。在“三化”草原上去种草,生态的效益是非常可观的,因为在这些地方直接植树,有的时候很难成活。必须首先种草,改善局部的土壤、土层的条件,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发展适宜生长的一些灌木,然后是种乔木,就是把草、灌、乔结合起来,这样有利于生物的生长生态环境的持续、良性发展,另外因为西部地区是吉林省的牧区,草可以用于作为牲畜的饲料,又能发挥经济价值,所以这样一结合,当地干部群众的积极性就比较高。
  吉林省林业厅已经拿出100万亩条件比较好的“三化”草原对社会认治,并设立了荒漠化治理基金会,接收和管理社会上的“爱心捐款”,刘延春亲自担任基金会会长。他在国内国外到处奔走,为生态草建设“鼓与呼”。他带头捐款,与林业厅职工一起认治了不少荒漠化草原。他到处宣传“生态草”,熟悉的人见面就会开玩笑:“这不是‘草’厅长吗!”
  刘厅长还给“吉林百万亩荒漠变绿洲”活动制定了一个公式,就是“公德心+经济效益+秀美山川=此项活动”。他说:“原先人们对生态环境的建设一般认为这是社会公益性的事业,是公德性的任务,好象本身并不能取得什么利益,这也是长期以来生态环境建设没有能够得到重视,全社会参与程度不够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们在进行生态草建设工程的过程中,就着力寻找公益性的事业和功利性的事业的结合点,通过把公德和功利两件事情结合起来,这样就有助于动员全社会的力量参与到里面去,也就是说对社会有益的事情,实际上也是对自身有利的事情。”
  刘延春说:“生态草工程的实施有效缓解了林业用地短缺的矛盾,加速了林区林业向国土林业转变。资源开发也逐渐变单一追求经济目的为生态、社会、经济三大效益相统一。林业开始种草改变了过去生态治理条块界限和部门分割的束缚,使农林牧各部门之间得到更加合理的分工和协作,更突破了单纯靠政府部门进行生态建设的传统做法,使治理的主体由少数部门变成了多数组织,变成了社会性的行动,对今后的生态治理有着非常好的借鉴意义。”(完)

 



“绿色企业”进入草原

  播种的是绿色,收获也是绿色。吉林省治理荒漠化草原的举措引起了一些企业家的重视,在荒漠化、盐碱化草原上有着一批“绿色企业”默默地耕耘,改造草原,同时也期待着草原恢复生机后所带来的收获与希望。
  吉林省绿源草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是国内较早从事牧草良种培育、牧草生态建设开发的民营农业科技企业,自1997年开始,绿源草业就在吉林省长岭县建立1万亩的人工改良羊草良种繁育基地,形成了年产6万公斤的优质人工良种生产能力。董事长张宪亭说:“经过多年的发展,公司已经在牧草良种繁育、新品种引进、培育、改良、退化草原改造、草产品加工、畜牧集约化养殖等方面都有了进展。”
  绿源草业的厂房坐落在草原深处,一条简易的公路与附近的国道相连,广阔的草原上错落有序地分布着许多草垛,工人们跟随从美国进口的打捆机紧张地忙碌着,几辆载重十几吨的大卡车等待着装草捆。
  53岁的李忠财是绿源草业的会计,见证了公司的发展。他说:“公司初建时,这里到处是碱斑,草也只有一尺来高,而且多是杂草,没有利用价值。目前公司投入970多万元,改造了3000多公顷的草原,现在草原完全恢复了,每公顷草原能产1.4吨优质羊草。最近我们还引进、推广美国紫花苜蓿500多公顷,能生产20多吨优质紫花苜蓿种子,公司每年创造产值收益100多万元。”
  草原植被覆盖率高了,生态也就恢复了,野鸡、兔子、狐狸渐渐多了起来,甚至还有人在这里见到了狼。“由于野鸡、鹌鹑、兔子比较多,狼从来没有攻击过我们的牲畜.每年到收割季节的时候,我们都要预留几百公顷草原,让那些野生动物能有一个栖息场所。”李忠财高兴地说。
  宏日草业公司也是一家依靠改良草原、收获草原的企业。公司董事长、中国草学会常务理事洪浩说:“我们能够投资改造草原,主要看重的是出口草业的巨大市场。”据了解,目前全世界干草市场80%在韩国和日本,两国每年的需求量为400到500万吨,而美国大约占领了韩、日干草市场的90%。中国由于加工草产品的质量稍差一些,但是地理优势非常明显。
  据介绍,宏日草业公司主要是在盐碱地上推广种植碱茅草。这种草适合在碱性比较大的盐碱地土壤中生长,这是吉林省农科院1986年的一个科研成果,但是一直推广不开。后来宏日公司在1000亩的土地上进行了试验,效果很好,又发展到7500亩。公司通过科研成果推广利用,组织农民来参与到这项活动,目前已经联系了22万亩草场的收草任务。
  吉林省省长洪虎认为,依靠一些企业的专业化水平去治理生态,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探索。他说,“在吉林省西部地区种草,过去我们一般都是发动群众、农户、牧民,大家来从事这件事情。现在看来如果草本身有经济价值,那么实际上它就是一个草业,吸引企业进入,这个就容易起到一个推动这件事情的作用。”(完)

 



社会伸出了援助的手

  “省一元压岁钱,为西部添一分绿”,“少用烟和酒,荒漠变绿洲”……吉林省生态草建设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从小学生到老艺术家,从国内企业家到国外友人纷纷伸出援助之手,用爱心在荒漠化土地上共建绿洲。
吉林省林业厅长刘延春介绍说,治理一公顷的荒漠化土地,需要资金大约5000元,就目前吉林西部荒漠化的总面积计算,共需要治理资金35亿元。这显然仅依靠政府投入是不现实的,而需要全社会的力量来关注、治理这些荒漠化土地。“我们用优惠的政策吸引和鼓励那些愿意到草原来发展事业的企业家和个人,包括团体和单位,我们无偿地把荒漠化土地供他们使用,只要他们能使荒漠绿起来,我们就把土地给他使用30年。”
  2001年7月23日,旨在动员全社会的力量治理吉林省西部荒漠化土地的“关注森林·百万亩荒漠变绿洲行动”启动仪式在北京举行,吉林省拿出100万亩荒漠化草地向全社会认治,每公顷认治费用5000元。认治活动采取两种方式,一是无偿捐款治理,二是出资认治荒漠化草地并承包经营30年。随后建立了规范的资金管理机构——吉林省荒漠化治理基金会,负责接受社会各界的捐款和认治资金的管理。
  谈起一些捐助者及捐助的场面,基金会办公室负责人赵彤堂滔滔不绝。“好多感人的场面和捐助者的嘱托,让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不得不努力工作,否则我们就不能回报那些为治理荒漠化土地献爱心的人们。”他说,基金会工作人员的工资及办公经费都由吉林省林业厅开,基金会所收集的款项全部用于荒漠化治理。工作人员还经常到其他办公室收集别人废弃的打印纸,用这些纸的背面打印一些不太重要的材料,“我们就用勤奋和节俭来回报我们的社会及对荒漠化土地治理贡献力量。”
  在赵彤堂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封来自日本的汇款单,这是仙台市猪股辉男先生9月30日汇来的1万日元捐款。今年6月27日,猪股辉男来信咨询捐款事宜,在信上说:“中国的荒漠化治理已跨越国界,成为世人关注的事情。”基金会回信介绍了汇款方式及相关手续,不久他就汇来了捐款。
  年逾七旬的长春市退休职工觉兰女士,从每月420元的退休金中拿出50元,两次送来了600元钱以表示对荒漠化治理的关心,她说:“我会一直捐到终生,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孩子们今后不再被风沙吹,过上好日子……”像老人一样献爱心的还有很多,其中有刚刚上学的孩子、年近花甲的艺术家等等,他们都是以一颗赤诚的爱心来关注生态,关注未来。
  赵彤堂说,“我们基金会设立的捐助热线电话天天铃声不断,来访者络绎不绝,也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基金会已经接待来访者1500多人次,电话咨询2500多人次,已经有25000余人捐款献爱心,基金会已经收到捐款认治款1000多万元。”
  有了社会各界、国内外的广泛支持,荒漠化土地有望变成绿洲!(完)

 



“草原也有我的股份”

  “老辈子就在村子周围的草原上放牧,草原的好坏都没有人管。现在草原变成了光板地,都给围栏禁牧了,国家投钱、管理,还给我们‘股份’,每年到草原上打草就能养活几十只牛羊,我们可要管护好自己的草原。”吉林省长岭县八十八乡二十号村农民侯建民高兴地说。
  长岭县林业局长张国玉说,在生态草工程建设过程中,全县首先打破了草原吃“大锅饭”的现状,明确草原的所有权,并号召全县30多个乡镇林业站都要围栏管护200公顷“三化”(退化、沙化、碱化)草原。在具体操作过程中,不少乡镇采取了分成、股份的方式,来调动村、社、农民管护草原的积极性。
  在实行草原分成比较早的长岭县北正镇,林业站长单国儒介绍说:“我们镇共有草原400公顷,经过踏查,并与村、社农民座谈、协商,把围栏管护草原的意义说清楚了,主要是维护好村子周围已经沙化、盐碱化的非常严重的草原,与村子里五五分成。我们负责种草、围栏、管理、投资,村子里只要管护好农民自己家的牛羊,别进围栏吃草毁坏草原就行。其实这也解决了我们林业站的开支和经费问题,算得上一举三得。”
  “眼看着林业部门把别的村子周围的草原管护好了,我们村民就主动到镇政府‘上访’,说如果不赶快治理村子周围的草原,就把盐碱化严重的97公顷耕地弃耕。其实这些耕地已经不能再耕种了,到处都是碱面子,根本就不长庄稼。听说林业部门把我们的1700公顷草原全部围上治理,还要分成,全村农民乐坏了,就是不分成我们也愿意看着生态变好。”北正镇乔家围子村党支部书记梁广生说,生态草工程让我们草原区的干部群众确实见到了希望,否则不出10年,全村农民都要搬迁走了。
  长岭县八十八乡二十号村侯建民说:“前些年,这里到处都是碱面子,人都灰头土脸的。家里的三公顷耕地,有一公顷变成了盐碱地,其他地里的小苗儿刚出头儿就被霜打死了。一年要种两次,收成也很少,每年全家的收入只有2000多元。菜园里,是辛辛苦苦从远处拉来的好土,可菜还没长成,就碱死了。”他说,“生态草对我们的好处可大了,今年的庄稼长势这么好,这可是多少年没有的事,生态草对子孙后代都是一件大好事。”
  吉林省林业厅副厅长张鲁风认为,荒漠化治理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解决资金、管护、治理等很多问题,如何能使辛苦重建的生态环境保持下去,是林业部门思考的问题。不能走重建恢复——破坏——再重建恢复的恶性循环,地方林业站采取的分成、入股办法调动了生态维持保护主体农民的积极性,使他们认识到草原与自己息息相关,不能恶意利用和开发,需要科学管理、有序利用,这样我们的生态建设的目的就达到了。(完)

 



草原与家园命相连

  枯黄的蒿草掩映着断壁残垣,松软的碱土几乎已经填满了沟壑,吉林省大安市古城乡郑家窝棚屯就这样消失了。在吉林省西部,“碱撵人搬家”的例子还有很多。所幸的是随着人们治理草原力度的加大,使一些面临搬迁的村屯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郑家窝棚原先有40多户人家,1982年耕地有100多公顷,但到1997年变成了不足40公顷,而且周围75%的草原已经变成了不毛之地,1997年9月,当地政府不得不把他们全部迁走,因为这里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
  大安市林业局副局长潘文焕介绍说:“大安市近一半的面积是草原,近些年由于受气候干旱、大风等影响,再加上草原过度放牧,致使草原退化加剧,采草场每年以5%的速度递减,盐碱化草原占草原面积的65%以上,一些村屯附近草原已经变成了寸草不生的光板地。草原生态的恶化,致使耕地减少12.6万亩,有318户、1274人口被迫迁移,农村经济发展陷入困境。”
  吉林省长岭县七撮乡二十五号村一个屯的87户、303口人于2000年被迫搬迁,150多公顷的土地由于盐碱化严重根本无法耕种。村党支部书记徐永贵说:“原先这些地都是好地,草原上草有1米多深。从1983年以来,耕地和草原就一年不如一年了,退化速度相当惊人。目前全村还有155户、534口人,现在能采草的草原一点也没有了,到处溜光都是碱地。”
  恶劣的自然环境使当地农民生产生活非常困难。徐永贵说,原先第一轮土地承包时全村有224公顷耕地,到第二轮承包时已经减少了70多公顷,人均收入只有500元左右,前几年的生产投入主要靠扶贫单位、款项投入,如果再不治理全村都要搬迁。
  吉林省西部草原生态脆弱的地区已经意识到生态保护的重要性。从去年开始,二十五号村开始大力发展舍饲牧业,把周围的盐碱化的草原全部围栏,并号召当地农民改土种紫花苜蓿,一方面牲畜有充足的饲料,另一方面也能改善土壤结构,使生态恢复得快一点。
  村民孙国福眼看着风沙、盐碱越来越严重,一家人合计着搬到离城市较近的亲戚家去住,靠打工生存。看到政府治理盐碱的力度越来越大,草原也在不断恢复,便决定留下来。他说:“我们贷款买了几只小尾寒羊,再种一部分紫花苜蓿,林业部门把草原围起来后,眼看着草就长起来了,今后我们这里还是有希望的。”
  长岭县八十八乡二十号村的农民郭献良说:“原先村子周围的草原根本就不是牧场,是牛羊的运动场,草原整个是不毛之地,牛羊走一天也吃不饱。林业部门围栏三年后,几乎见不到碱了,估计牛羊进去一个小时就能吃饱。看着村子环境好了,一些打算投亲靠友搬家的人也留下了,前不久移动公司的人还到我们的村子承包土地,搞蔬菜种植,生态好了咱们村的吸引力就大了。”(完)

 



茫茫草原的“小管家”

  茫茫草野上矗立着一座孤零零的小屋,黄海涛在这里已度过了3个春秋,陪伴他的只有一个12英寸的黑白电视机。但这位23岁的小伙子并没有感到寂寞,“草原上的草日益茂盛,多年不见的野鸡、鹌鹑、野兔,甚至狐狸已经成了我的好朋友。没事到草原上转转,听听鸟鸣,追逐一下惊飞的鹌鹑也非常好玩。”
  黄海涛的“草原之家”是吉林省实施生态草建设、治理荒漠化草原过程中修建的草原管护房,位于吉林省长岭县八十八乡二十号村附近。不到20平方米的小屋分成里外两间,外面是厨房,里间是一个卧室。厨房里只有一套碗筷,一个只出咸水的压水井,值班时一次要带足一周的伙食。卧室里一个简易的木箱上面放着黑白电视机,再就是一个冬季取暖的火炉。
  黄海涛和傅少春是小屋的“主人”,也是房前700公顷草原的看护员。“我们本来是长岭县前七号林场的职工,2000年秋季这里700公顷的草原修上围栏后我就来了,主要职责就是看护草原,不让当地老百姓的牛羊进入保护起来的草原,再就是防火任务”,黄海涛说,当地农民都很理解目前生态治理与禁牧政策,3年来从没有因为放牧与当地村民“闹别扭”。
  3年前,门前这个草原几乎是“光板地”,草原覆盖度不到10%,每到春风起时,在屋子里面也不能呆,漫天都是碱面子,五六米内就看不清东西,附近公路上的汽车都打着“双闪”慢慢地行驶,就是农民放牧也不能到这里来,主要是没有草,管护任务也简单,站在门前就能瞅遍整个草原。
  “现在可不行了,经过不到3年的管护,几乎已经见不到明显的碱斑了,到处都是1米多高的碱蒿子,巡护草原也由原来的骑自行车变成了现在的摩托车,一天要转两圈,一次就得3个小时。”黄海涛说:“昨天晚上刮大风,我就没敢睡觉。这要是着起火来,没个救,所以一点也不敢大意。”
  “原先为了解闷牵来一条小狗拴在屋子外边,初来的时候,草原上啥都没有,没有草就没有小动物,狗一天到晚叫唤不几声。随着草逐渐厚实起来,草原里的野鸡、鹌鹑、兔子多了起来,晚上一有动静狗就叫,弄得我也睡不好觉,干脆把它送回家里清静清静。”黄海涛指着窗外不远处说,那边的鹌鹑足有好几百只,等走到跟前它突然飞起来时,甚至就可以用手抓住。
  黄海涛的家住在不远的长岭县大兴乡义周海屯,骑摩托车只有10几分钟的路程,但他只有每周取伙食的时候才回家。二十号村的农民郭献良说:“原先一年到头都是碱面子,从他们来管护以后,碱面子不仅没有了,草原也变得密实多了。老百姓都讲道理,围栏管护是给咱老百姓造福的事,谁都举双手赞成。黄海涛现在是我们村的好朋友,真希望他们多呆几年,把草原盐碱化问题彻底治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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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作单位:新华社吉林分社网络编辑部